「滚!」伴随一声冷厉的喝斥,一只鎏金香炉从黑暗里飞出,目标是楼秀的大脑袋。
在楼定业身边服侍最久的他,十分了解自己这位主子,健硕的身子迅速微挪,躲开足以砸死人的凶器。有惊无险的他忍不住往下瞄了眼,看到香炉落地的那块青石板,出现一个小坑,国字脸上顿时流下一颗大汗珠。
好险啊!
胆颤心惊地摸了摸上次受伤的眼圈,楼秀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家爷儿脾气乖张,什么时候都可能发脾气。怒气涌上,不太爱带兵器的爷儿会将身边所有的东西当成凶器。大到雅致的花器,小到珍贵的玉石,在练过功夫的主子手里,都极具杀伤力。
此时走来一名黑衣小厮,站在三丈开外,低首作揖,颤着声线道:「爷儿,凉州刺史……汪、汪大人求见。」主子脾气是出了名的坏,谁都不想来捋虎须,而他很不幸的猜拳猜输了,只好硬着头皮来禀报。
「不见。他当我是花娘吗?想见就见?」楼定业很干脆地回绝,哪怕来访的人是朝廷正四品官员,此官还正巧管辖着咸阳城,他也不买帐。
「刺史大人一定是为了私运的事而来,爷儿,看在银子的份上,装装样子也不坏。」楼秀苦口婆心地规劝。
「在你的狗眼里,我缺银子是吗?」相当无情的冷斥。
「楼爷,楼爷?汪某来迟了,还请你多多包涵。」汪刺史硬闯到门前,赔着笑脸道。半月前,两人相约在楼府商议私运禁品事宜,可公务出了点岔子,他没能及时赴约,这当然惹恼了不可一世的楼家大爷。
「哼。」身影悄无声息地一晃,楼定业不带一丝笑意地站到盘字纹门前。「约定的时间已过,我不想见到你,私运的事你也甭来找我。」板着冷酷俊容,他斜靠在门框边,狂妄地宣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