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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微反倒淡定一些,“想开点,至少钱是全进自己口袋了啊。”而且她一想到不用再改稿就神清气爽。某种程度上来讲那个黄总是最蠢的甲方,他压根没有任何专业意识、也不在意设计做成什么样。要是早知道装傻充愣作受教状就能一锤定音,她一定不勤勤恳恳地真的按前几稿反馈去做修改。

姜南笑笑,不无认可,但还是叹了口气:“那咸猪手……委屈你了,下次姐给你挡着。”她说着看了看斯微,多少有些佩服她。见惯了她不吃亏的硬脾气,没想到她居然是能忍的,那会儿不动声色地抽了手,面上还笑眯眯应和黄总,两句舒心话一讲,顺水推舟地就将事情迅速落定。

斯微拍拍自己手背,“算了,当被狗舔了一口。”

“辱狗了啊。”姜南家里养着一只苏牧,是狂热的爱狗人士。

斯微哈哈大笑,“好吧,对不起。”

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她困到实在支撑不住,摆摆手就和姜南告别,“我回家补觉了。明天去盯厂。”

“不急,先休息,过两天去也是一样。”姜南看着她上了车。

斯微回到家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她饿得前胸贴后背,披上外套,简单冲了把脸就出门买早餐。

她依稀记得弄堂右拐再右拐,有一家早餐铺子现炸油条很香。但好几个月没空去了,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然而打着哈欠走出院子,生理性眼泪覆盖的雾蒙蒙视野中,出现一个叫人不能不为之驻足的挺拔背影。

裴澈站在梧桐树下。牛仔裤,白 t 恤,外罩一件宽松的白衬衫,额发微乱,软塌塌垂至眼上。

很熟悉的场景,但他的模样又是陌生的。他以前总是西装革履。

但仍然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