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在裴澈之前走到那辆车边,弯腰道:“师傅,我们取消订单了。不好意思。”
那司机立刻不满地皱起眉,发牢骚道:“搞什么东西……”
“会付取消手续费的。您开走吧,麻烦了。”
斯微转身挡住车门,面对走来的裴澈。
一个苍白着见鬼了似的一张脸,一个挂着快垂到下巴的黑眼圈。一个穿着随性再不见从前裴总矜贵优雅模样,一个疲惫困顿全无平时盎然热烈的劲头。
两人都狼狈,相对而立,又似乎都不那么想看见对方。就这么杵着,竟杵出一点物是人非的意味来。
斯微忽然觉得这情形挺好笑的,也不忍着,乐了声,开口问:“医生不是说要住院观察一晚?”
裴澈冷冰冰地问:“你来干什么?”
“来负责。”斯微不在意他的脸色,径直抬手将他那碍眼的帽子摘了,果然看见他脑袋上裹了纱布,后侧方有一处在渗血。
裴澈皱眉,伸手要夺自己的帽子,斯微撤开手不给,朝医院里努了努下巴,“回去包扎。”
裴澈不悦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揍你的是我亲爹,”斯微索性直接拉住他手腕将人往回带,“万一之后出了事算谁的?”
裴澈看着自己被她轻松牵起的手,忽然厌烦极了,只稍稍用力,就将人挣开,“向斯微,你到底想干什么?”
手中脱力,那惯性像把她心里某个地方也扯了一下。斯微微愣,很快抬头看他,冷笑道:“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裴澈。你现在是在干什么?我们在禾木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俩现在当陌生人一点问题也没有,你对待陌生人是这个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