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港生埋头喝粥,“待会儿带你去看看,你看了就知道。”
“行。”斯微应下,又抬头看看,“希望不要下雨。”
“没事,我看今天下不下来。”陈港生很有把握地说。
他在凤城出生长大,快三十年了没挪过窝,自然心中有数。斯微也很相信他,点了点头。
马路对面,一辆黑色奥迪停了有一会儿。
导致裴澈航班取消的那场雨最终并没有下下来,而他再一次推迟了工作,在爷爷和裴澜的电话打进来之前关掉了手机。
他不喜欢海鲜粥,可是在处理工作和与向斯微一起吃早饭之间,他当然选择后者。他住惯的酒店开在凤城,便入乡随俗,据说做得最好的就是海鲜粥。
但向斯微不缺人陪她吃一碗海鲜粥。
裴澈抬头看了看车窗外的天,并没有雨,然而空气中的水珠好像要爆炸一般拥挤,将空气压得湿热沉闷。
他并不喜欢凤城。
不喜欢燠热潮湿的天气,不喜欢生食的海鲜,也不喜欢难以听懂的普通话。
就在昨晚,他在进门后那样克制不住自己,将她折腾得气喘吁吁,事后聊天,他也难得直言不满,问她:“为什么你们这里这么热?”
向斯微不答,但听明白他的牢骚,笑着点了点头,“你确实跟凤城不搭。”她藕白的胳膊抬起,捞一件吊带小衫穿上,转头捧起他的脸,目光里淌着幽幽的情深,“我觉得你看起来就是北方人,而且是冷到空气稀薄的那种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