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

沈玉奚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的视线掠过一眼就可以望穿的大殿,抬步走向并未关闭的窗扉。

不是错觉。

沈玉奚在心中对自己这么说道,看向窗外的黑衣修者。

临近寒冬,屋外常常在深夜里结出一层白霜,彰显夜里的寒冷,幽幽地寒月从厚重的云层后面挪了出来,照射在窗外的黑衣青年上。

重渊在窗外。

也不知他在窗外站了多久,衣摆发梢都带着薄薄的霜意。

沈玉奚的目光落在窗外的重渊身上,重渊的视线却不知落在何方。

他深更半夜跑到沈玉奚的房外,却又不找沈玉奚,反而只在窗外的屋檐下站着挨冻,看天上的月亮,看院子里挂霜的花,就是不看沈玉奚,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沈玉奚的脚步声不算重,但却瞒不过重渊的耳力,沈玉奚自己也明白重渊肯定知晓自己的靠近,没什么情绪地看着重渊的背影。

重渊身形高大,却又不显粗苯,他身姿挺拔,站在那里,就像一株笔挺矗立的松柏。

沈玉奚也看了会儿天上大如圆盘的寒月,冲有些发冷的手指呵了口气,折身回到殿内,躺回去重新睡了。

他躺在尚有余温的床褥里,酝酿睡意,不一会便沉沉睡去,睡梦中,沈玉奚隐约听见窗外传来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听起来像是重渊一步步走远了。

而重渊也确实走远了,他听到沈玉奚的脚步声走向殿内,听到沈玉奚坐回床上,听到沈玉奚躺会床褥间所发出的“簌簌”声,听到沈玉奚逐渐平稳的呼吸声,他张开自己的手掌,看着上面新鲜的伤痕,从肩膀一直蔓延到他的手臂,又细细地裂开一线,直至掌心,这道由玄霄留下狭长的伤痕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重渊看见玄霄的时候,心中便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与玄霄交手后,便清晰了玄霄能够被那群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仙盟奉为仙尊,确实是实力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