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地欲望得不到释放愈演愈烈,在重渊的每一滴血液里沸腾,驱使着他去毁灭,去撕碎一切。
重渊死死地盯着沈玉奚的脸,他的眼神极好,可以清楚地看见沈玉奚脸上沾着的污迹,以及,沈玉奚的脸上挂着湿漉漉的泪痕。
他看见一滴晶莹的泪从沈玉奚眼眶溢出,正在往下坠落。
沈玉奚果然哭了。
岳清则还没死,他就哭成这样了。
哭得浑身都在发抖,沈玉奚是在做戏吗?
做戏做到这个份上,足以以假乱真了,也怪不得能够叫别人为了他死心塌地……
区区一个玄天剑宗的宗主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沈玉奚装出这幅模样,沈玉奚那么精明,难道看不出他远比——
重渊竭力压下心中翻涌的不甘,阴沉沉地笑了笑。
“师尊这就心疼了?”
沈玉奚:“……?”
“弟子当年所受的,可远远要比他多的多,现在轮到他……”重渊漫不经心地扣上岳清则的咽喉,“不过是破了皮,流了血,师尊就心疼了。”
“……!”沈玉奚看见重渊掐住了岳清则的喉咙,心猛地提了起来,听到重渊类似于拈酸吃醋的话,他的心中困惑之余,又有几分怒气。
什么叫不过是破了皮,流了血。
重渊所受的那点伤怎么能够同岳清则身上的伤相提并论。
他这人果然是不可理喻。
沈玉奚最终如此想到,忧急地目光牢牢锁在岳清则的身上,一眼就可以看见他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