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重渊屈指弹了下渡厄雪亮的剑身。

沈玉奚还来不及深思为何重渊能够将渡厄拔剑出鞘,心中突如其地来升起一股心悸来。

这股心悸来势汹汹,一下子攥住了沈玉奚全部心神。

下一瞬,沈玉奚看见本该在渡厄剑内沉睡的清霄的残魂竟被重渊生生从渡厄剑中分离出来。

“听闻师尊的道侣是举世无双的剑尊大人,而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重渊看见沈玉奚的瞳孔都缩紧了,而沈玉奚的身体在清霄的魂魄被重渊从渡厄分离之时起便如同被施了某种定身的术法那样僵住了。

他冷血自私的师尊只有面对有关清霄的事情的时候,才会泄露出他少得可怜的真心来。

阴暗的情绪在重渊的心头滋生,他掐了个咒,把清霄的魂魄塞到一颗璃珠里,作势要将装有清霄魂魄的璃珠扔进装有洗魂池池水的瓷瓶里。

“师尊被拖累了那么久,不如弟子今日替您将这个累赘彻底解决了吧?”

沈玉奚听见自己的脑内发出“嗡”的一声轰鸣,浑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温度。

“住手!”

重渊把沈玉奚惊慌失措的神态看得清清楚楚,嘴角勾起的弧度几不可察地向下垂了些许,心底阴冷的怒意肆意增长,他冷笑道:“弟子好意替师尊分忧,师尊应该高兴才是。”

“不要!”沈玉奚死死拉住重渊的手臂,眼中带着一抹哀求的意味:“求你。”

“求?”重渊脸上的笑容如同事先描绘好一般的虚假,“师尊既然不愿,弟子自然不会勉强,毕竟,弟子向来都最是尊重师尊的意愿的。”

重渊说得情真意切,活脱脱一个一心为了师尊的好徒弟,可沈玉奚对于重渊说的那些话,却是一个字都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