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时候不早了,我便先走了,你也早点歇息。”黯无笙将药膏塞进沈玉奚手中,起身告辞。

临了,黯无笙又不厌其烦的叮嘱了沈玉奚一通,劝道:“你那徒弟年轻体壮,区区戒鞭之伤不必太过担心,你也无需为他守夜。”

“我知道你疼爱弟子,可……你的身体情况你也是清楚的,”说罢,黯无笙顿了顿,总结道:“所以,赶快回去好好睡一觉,好吗?”

一副医者父母心的模样。

沈玉奚的脸色白了又红,愈发地羞愧难当,亦步亦趋地送黯无笙出门。

黯无笙一走,就只剩下他与睡沉了的离渊二人了。

沈玉奚心中装着事,又还未从欺瞒好友的愧疚之中抽离出来,送走黯无笙之后又原地呆立了一会,才神色恍惚地进了房间。

目光扫过桌案上的那个装着愈合伤口的极品膏药的小药罐,下唇那个被离渊磕破的伤口后知后觉的疼了起来。

这疼之中又夹杂了点麻,还有点火烧似的刺痛,一下子便夺去了沈玉奚的注意力。

他不自觉地咬了下唇,蹙着眉朝着离渊的方向望了一眼,轻叹一声,打开黯无笙留下的小药罐。

脂白的药膏散发着一股清甜怡人的气味,沈玉奚蘸了点药膏放在鼻端试探般的嗅了嗅,在伤口处敷了薄薄一层的药。

敷了药的伤口不再疼痛,转为细密的酥麻,沈玉奚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合上药罐。

离去时沈玉奚仍是忍不住迟疑了下,他朝离渊望了一眼,离渊压在凌乱的床褥上,光裸着上半身,没了衣服的遮挡,日益厚实的肩背一目了然。

他的小徒弟原来已经这般大了。

时间过得这般的快,仿佛昨日才刚刚收离渊为弟子,一转眼离渊就长得这般大了。

已经是开了情窍的少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