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沈玉奚叫人忍不住联想到被人抚顺皮毛的猫咪,低下高傲的头颅去吃着人类给予的食物,矜持又乖顺。

离渊看着沈玉奚,嘴角噙着一抹笑,目光柔软得不可思议。

便叫这时光在此刻停驻,我愿在这永恒中沉醉不醒。

酒楼客满为患,上菜的速度却不慢,沈玉奚吃完一只桃花酥的功夫,便已陆陆续续地将他们点的菜式上了个七七八八。

其中那道招牌鱼用了两种烹饪方法,一个红烧,一个糖醋,俱是卖相极佳,叫人食指大动的佳肴。

食物的香气混着腾腾的热气四散溢开,带着一只看不见摸不着的钩子,勾着人的注意力落到饭桌上。

沈玉奚活了近两百年,却是第一次见识世俗间的菜肴。

他不是莽撞的性格,对着这一桌子的菜无从下手,便取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慢悠悠擦净手上的饼渣,然后默不作声地盯着离渊,等离渊给他作示范。

离渊笑了笑,夹起一筷红烧鱼肉,仔细挑去鱼肉中的鱼刺,递给沈玉奚。

沈玉奚赧然地抿抿唇:“你也吃。”

“嗯。”离渊笑意盈盈地应,然后夹了一筷子的糖醋鱼,挑去鱼刺,放到沈玉奚碗中,笑道:“师尊尝尝这个。”

鱼肉鲜嫩肥美,红烧糖醋各有千秋,确实担得起招牌菜,配菜清脆爽口,默默陪衬,又相得益彰。

不知不觉,沈玉奚就被离渊喂了大半的菜式,沈玉奚回过神来,学着离渊,动作生疏地夹起一筷子鱼肉到离渊的空碗里,干巴巴道:“吃。”

吃过鱼肉的,尤其是吃过淡水鱼的人,都知道鱼肉鲜美,但多刺。

吃鱼的十个人里面就有八个人有过被鱼刺卡过的经历,常常吃着吃着就一不小心被鱼刺卡住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