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吧。

说是来回奔波,其实也不过是在内门与外门走了一趟,连上杂七杂八的事也不过堪堪过了一个时辰,沈玉奚带小崽子回清静峰的时候,清静峰上已不再落雪,新雪覆梅,暗香浮动。

小崽子吃了药,呼吸平稳,睡得香甜。

沈玉奚替他压严了被褥,向窗外望了眼,每到冬日他的门扉与窗扉全部都会严合紧闭起来,今日亦是如此,故而他只看见样式精美的窗柩,以及影影绰绰的一个剪影。

那人站在窗外,轻轻敲了敲窗扉,嗓音温和:“清霖可在?”

是岳清则。

沈玉奚起身,开门。

岳清则跟着进了屋,瞧见睡在沈玉奚床上的小崽子,有些吃惊。

他的清霖师弟一贯不喜与旁人有所接触,这百年来能够进入这清静峰内殿的人不过一掌之数,如今竟有人睡在沈玉奚的床上……

岳清则脚步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这是……?”

“我的弟子。”沈玉奚嘴角浮现了一个不甚明显的笑。

“弟子?”岳清则讶然,他又看了眼小崽子,忍不住皱起眉,不甚赞同:“清霖若是想要收徒,尽管同师兄说便是,师兄可以替你找些合适的苗子让你挑,又何必——”

他是真瞧不上离渊的。

性格古怪又野性未训,来玄天剑宗三年也为做到引气入体,可见是个愚笨的。

玄天剑宗那么多弟子,哪个不比离渊好?

“师兄。”沈玉奚打断了岳清则,道:“他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