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沈玉奚白衣墨发,坐在宛若毯毡般的厚厚的一层花瓣之上。

他的脸白得惊人,偏偏唇色却是极稠的红,像是被……一样,微微的肿。

听到声音沈玉奚迟缓地看了过来,他的眼神空落落的,类似是神魂飘离肉身的空茫,而这空茫之中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瑟缩之色,竟有几分的脆弱,无端惹人心生怜爱。

钟离渊眼神微暗,从储物纳戒里取出一件鹤麾,倾身要替他披上。

“地上寒气重,师尊莫要着凉了。”

明明钟离渊的语气温和有礼,动作亦是细致轻柔,可沈玉奚却像是被什么难以忍受的魑魅魍魉靠近一般,脸色煞白,身子受惊般的颤动了一下,眼中是未散的惊惧之色。

“……不……”

随后,沈玉奚便像是躲避蛇蝎似的急急向后避开他去。全然忘记了自己长久保持一个姿势的身子会如何的僵硬。

于是他这一避,便整个人向后仰倒而去。

“师尊小心!”钟离渊急声唤他,伸手去拉。

沈玉奚的眼睛惊诧地微微瞪大了,透亮的眼中倒映着身上之人的倒影。

钟离渊几乎是飞扑着去拉他。

但阴差阳错的,他并没能拉住沈玉奚,反而被拉拽着一起倒了下去,还好巧不巧地压在了沈玉奚的上方。

他的眼瞳是浓墨一般的黑,恰巧又背着光, 更是沉如深潭,窥不见一丝外露的情绪。

钟离渊的一手扶着沈玉奚的腰,一手垫在了沈玉奚的脑后,这个姿势近乎于将他拥入怀中。

不知是否是因为天阳之体的缘故,钟离渊的体温比常人更热更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