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则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恍然以为他的清霖师弟要这么化在月色里,消失不见了。

岳清则放轻了呼吸声,安静的站在一旁,目光柔和的看着他。

只是不知师弟因何而郁结于心,在睡梦之中仍是眉心紧锁,嘴唇亦是紧紧抿着……

沈玉奚大概是被困在梦中,而那个梦大概不算是美梦。

只见他的呼吸急促,眉心颦得愈发紧,一片花瓣落在了沈玉奚的额发之上,沈玉奚眼睫颤动,蓦地惊醒过来,眼中满是戒备的冷意。

“师……兄?”沈玉奚的手还紧紧握着渡厄剑,迟疑望去。

待确认眼前的人是岳清则后,沈玉奚眼中的戒备褪去,唇角勾起一个放松的弧度:“你回来了。兽潮之事如何?”

“嗯。有惊无险。”岳清则手指动了动,忍下上前替沈玉奚摘下发间那片花瓣的欲望,克制道:“我不在宗门的这些时日,清霖辛苦了。”

“师兄不必如此,”沈玉奚打断岳清则的道谢,仰头望着岳清则,柔声道:“你我亲如兄弟,何必言谢。”

沈玉奚说罢,起身,走向岳清则。

一截开满花朵的花枝垂在前,随风摇曳。

清静峰原是座寸草不生的荒山,尤其是峰顶,遍布凌冽剑意,无花,无草,无木,更无鱼虫鸟兽。

淸霄剑尊是个典型的剑修,一个蒲团,一柄灵剑,便算是全身的家当,整个大殿空空荡荡,光秃秃。

沈玉奚眸光微动。

世人皆道淸霄剑尊不解风情。

可就是这个不解风情到极致的淸霄,为沈玉奚在清静峰上种出一片永不衰败的梅林。

纤尘不染的白衣如霜似雪,他眼中的落寞远比霜雪来得更加孤冷。

自淸霄剑尊走后,沈玉奚便只穿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