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叫弟子忧心得紧啊。”
曾经,在他心里,沈玉奚是不染凡尘的仙人,动一个念头都是对他的亵渎。
呵,亵渎?
明明不过是一个骨子里烂透了的伪君子。
偏偏端着一幅端肃雅正凛然不可侵犯的清贵模样,引得不谙世事的少年人心向往之。
……
在他的记忆里,沈玉奚鸦羽般的墨发向来是一丝不苟的束在道冠里,道袍是一尘不染连条褶子也没有,好似云海仙山的雪莲干净明雅……
品行高洁?
不染凡尘?
不过是空有皮囊的伪君子罢了。
“……滚开……”
他是真的恨他啊。
“虽然师尊对弟子总是恶语相向,可弟子却是总是舍不得眼瞧着师尊受苦的……”
发冠早已不知扔在了哪里,乌墨发丝间,可以窥见后颈凸出的一节颈骨,细白而柔弱,好似只要轻轻一掐就可以掐断。
沈玉奚因为惊惧而颤抖了下,脖颈在重渊粗暴的动作浮出了惊心动魄的青紫淤痕。
一声短促的惊喘从他的唇缝溢出,余音被死死地咽了下去。
沈玉奚眉眼低垂,一副目下无尘,冷心冷情的模样。
仿佛无论万事,还是万物,都无法进入他的眼中,更逞论是被放在心中。
重渊心念一起,动作无意识重了一分,随即沈玉奚玉白的肌肤便浮现了一道醒目的淤痕。
曾经,沈玉奚对他的一丁点好,都足矣他为沈玉奚赴汤蹈火,死不足惜。
可到头来,沈玉奚又是怎么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