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风轻云淡,若她没亲自去过临阁,没见过他刚才托律师发过来的转接合同,她应是会信他话里的“不值钱的玩意儿”这句话的。这世间应也只有他能眼都不眨地把几千万的“玩意儿”随手赠人,就真的像在赠送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玩具一样。
富贵迷人眼,最是消人瘦。
但荣华富贵在他眼里似乎不过尔尔。
今日是周末的最后一天,明樱明日还有课要上,梁珩把她送回了学校。这次库里南停靠的位置更为隐蔽,在校门口往前拐角的一百米处,这处有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最是低调之人喜爱的地儿。这种躲避众人悄悄来往的感觉刺激又让人兴奋。
梁珩从车后箱拿了一个东西给明樱,是一副卷着的国画。见明樱疑惑,梁珩说:“那日你在时我画的画。”
几乎是梁珩话音刚落明樱便忆起了,那日他闲心大起画了一副国画,还支使她帮他磨墨,他在国画上题了字。她仍然记得那副画上“烟雨江南三月凉,青衣白马笛声扬”的诗句,也记得他盖在画上的他的字“子望”。
这算是他们两人一起创造的一副画吧。
明樱有些受宠若惊,他今日送她的东西实在过多,她接得都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况且她没想从他那里得到这么多东西。
明樱沉默半响,从脖间解下从小戴到大的平安扣,这平安扣还是她出生后黄月莹特意去寺庙里求给她的,祈祷佛祖们能保护她平安长大,她也正如黄月莹所愿平安地长大了。一直跟随着她,是一件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