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恒湫低头,目光落在手里的药罐上,语调很低很低地笑了下:“很好是不是?”
没回答,便已经是答案了。
时恒湫把瓶子放下,走到电视柜前,把沈煜辞交代好要给季言礼的东西拿过来。
季言礼伸手接过那份透明的文件夹。
再接着,他侧眼,目光在时恒湫打包好的行李上落了下。
转过来视线时,稍显低的声线开了口:“到了那边,如果出了什么事,能不能照看她一下?”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时恒湫没回答,俯身去拿自己的体检单。
片刻后,他仿似叹了口气,口吻带了极轻微的自嘲,低声:“不用你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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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到奥斯陆开始,沈卿就没有闲下来过,处理各种交接,审核,提交材料的事情,连着转了三天。
直到第三天傍晚,最后一次核对提交的文件,签过字后,才算是喘了口气。
沈卿跟余曼一通回了酒店,洗过澡滚上床,本想给季言礼打个电话,但实在太困,等他开会的途中睡着了。
身心疲惫,还掺着错了六七个小时的时差,沈卿这觉睡得死,中间醒都没醒过一次,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大天亮。
第二天清晨,天空泛了鱼肚白,第一缕朝霞从没有拉严的窗帘挤进来时,沈卿乱着头发在枕头上蹭了蹭眼睛,迷迷腾腾醒过来。
她合着眼从床头摸了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未接来电。
大概也是知道她估计睡着了。
季言礼的电话只打到第三个,便没再打过来。
沈卿把手机塞到枕头下,拉着被子蹭着缓了会儿神,从床上慢腾腾地爬起来。
等下还要和当地警方见一面,确定沈江远现在所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