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真的睡不着。
季言礼伸手,把沈卿搭在床沿,扎着输液管的手握在手心里。
他垂眸看着掌心里搭着的纤细手指。
又白又长,骨节漂亮,指甲没有染任何颜色,留的也不长,此刻安静地搭垂在他的手心里,夹着探测脉搏和血氧的仪器。
坐在软椅上的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就这么垂眼看了会儿,片刻后,握着沈卿的手腕把她的手重新塞回被子里,抬了眼睛往床上看去。
床上的人正好在这个时候动了动,睫毛颤了两下,很缓慢地睁了眼睛。
“季言”长时间的昏迷和没有进水,导致沈卿的嗓音干涩,不太能顺畅地发出音节。
季言礼伸手,用手背碰了碰沈卿的脸,很温和的声音:“是我。”
“我在。”他说。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季言礼摸上沈卿的额头。
下午打的药里面,沈卿对其中一支有过敏反应,低烧烧了一会儿,现在身上还是热的。
沈卿刚醒,脑子昏昏涨涨的,眨着眼睛看了季言礼半天才想起来,失去意识之前她还和季言礼在多农山,而季言礼在帮她处理被蛇咬过的伤口。
她眼波转了下,看到床头放着的检测仪以及仿佛带着消毒水味道的冷白色吊顶。
沈卿另一只手抬起来,想按嗓子:“是在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