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星星玩偶,”沈卿指了指背后的几个小朋友,“你舅舅小时候为什么没有。”
季宛若勾头看了看沈卿指的方向,听明白她在问什么。
小姑娘的两个小麻花辫随着她摆头的动作左右晃了晃,她食指戳着下巴想了几秒。
“因为舅舅是长房的人,妈妈说这些不上台面的东西是不给他的。”
说不清是不是身份的问题,家里人总下意识把他排除在热闹和人烟之外。
沈卿挠了挠季宛若的下巴,温柔的:“那每年大家都有礼物,只有你舅舅没有嘛?”
“不不不,”季宛若摆摆手,脸上十足羡慕的,“妈妈说每年只有舅舅有大红包,封钱的红包纸是烫金的,做的可气派了,祭祖的时候会专门有个跪拜的流程给他!”
大姓家族,年份久,规矩礼数也多。
季宛若揪着怀里小熊玩偶的耳朵,嘟着嘴道:“但舅舅好像从十岁之后就没有要了,缺心眼儿舅舅。”
“怎么不要了?”沈卿问。
“那年有家里人在背后一轮,说每年祭祖完已经很累了,还有这种流程很讨厌,”季宛若跟小人精似的,问什么她都知道,“好像被舅舅听到了,舅舅就跟大爷爷说以后都不要了。”
沈卿抬眼看了下不远处一个人靠在茶台前的男人。
季言礼站在庭院最西侧的木桌前,身后半人高的红木台子上放了煮茶的工具。
大家都忙着说说笑笑,打牌聊天,几乎没人往那处走找他,偶尔走上前的,点头哈腰的姿势一看也知道,大概率是求他办事的。
远离人群和喧嚣,那处茶台和这个热闹的庭院好像格格不入,很僻静。
沈卿视线还未收回,察觉季宛若拽了拽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