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磁盅的汤,一大半都被泼在了他的胳膊上,小臂下半一直到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红色。
很疼,火燎般的疼,然而都没有此时此刻他的心里疼。
时恒湫站了几分钟,很缓慢地动了下,手伸到水下,把沾到汤汁的地方洗干净。
他洗得很快,仿佛只是单纯的想把那些污秽洗掉,而不是为了冲凉水缓解被烫伤的疼痛。
时恒湫抽了镜下的纸巾擦手,把用过的纸扔到一旁的垃圾桶时,从口袋里摸了药盒出来。
治抑郁的药断了再吃就要加疗程。
彩色的药丸和白色的小药片倒在手心里,时恒湫用了洗手台旁边提供的矿泉水。
大厅里。
沈卿望着远处走廊的方向欲起身:“我去看看我哥。”
沈卿动了动手腕没把手从季言礼的手里抽出来,她收了目光,低头看他,眼睛里有疑问。
“我去一下。”沈卿解释。
沈卿因为要出去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此时她半弯着腰和坐在位子上的男人对视。
季言礼松开手,但却没有要让路的打算。
他看着沈卿,脸上带了惯常平和的笑:“时恒湫一直对你脾气这么差吗?”
沈卿摇头:“不是。”
她想了下,很明显地站在时恒湫那边帮他解释:“也就是最近,可能是生意上的事情心情不好。”
“而且他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沈卿说,“我们是家人,说两句重话有什么的,我小时候调皮,从二楼跳下来把我哥胳膊砸骨折,他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