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房间,顶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长交叠。潮湿混乱的气息里,秦鹮终于受不住了,试图推开面前的人。
再吻下去,一准要出事。
“段骁,停下吧。”
她一开口,声线像浸湿的棉絮,又柔又细,成了撩火的助燃剂。
段若轩很受用,非但不松开手,反倒偏头覆上她的侧颈,凉而软的舌尖小心舔舐她耳后的软肉,呼吸不稳:
“不停。”
秦鹮全身都绷紧了,像一把拉到极致的弓:“不行,真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平时清润年轻的男声变得低而哑,不紧不慢地在她耳畔挑逗:“你猜,我刚去药店除了买药,还买什么了?”
秦鹮:“”
她实在没多余的脑容量去处理段若轩的攻势,他的温度,他的热气,扑在她身上的每一处,激起一片颤栗的同时,也烫的吓人。
满脑子都是该如何拒绝,如何体面又不伤人的拒绝。
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叫嚣着,她并不抗拒屋子里的这个男人。
明明是熟悉的人,熟悉的躯体,熟悉的一切。
可惜。
可惜。
世上最残忍的两个字,莫过于可惜。
可惜他们中间隔了三年,隔了一道天大的伤疤。
可惜她不能自欺欺人,假装那道伤疤不存在。
“段骁”她声音染上了失落和哀求:“求你。”
男人的手立刻就停了。
秦鹮突然发现行得通,磕磕绊绊地小声补充:“对不起我是有点冲动,我没想那么多,做这件事应该有个过程吧,就像就像以前,我脑子好乱,我也怕你会后悔,我不想”
她察觉到,扶着她腰侧的那只手松了,掌心离开,重新变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