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嗯了一声。

“舍曲林呢?带了没?”

“没,好久没吃了,医生之前说我差不多痊愈了,可以停药了。但是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的语气尽量轻松。

胡度却再次陷入沉默。

几秒后,他蓦地破口大骂道:

“去他妈的吧!”

胡度好像泄了气一样,带着安抚:“鹮鹮,退赛就退赛,我明天帮你去和公司谈,什么前途,什么段若轩,都他妈往边儿上靠吧,只要你好好的。”

秦鹮发现,胡度总能在她最崩溃的时候,以一种好似混蛋的坦荡言论,给她莫大安慰。

她抽了抽鼻子:“老胡,对不起啊,是我太没出息了。”

胡度似乎是在喝水,有吞咽的声音,嗓音也变得清亮几分:

“别,我只是替你愁,段若轩只要一天在这个圈子里,你就要绕着他走,那你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我明白。”她扣着床单的边角:“大不了我就接着直播嘛,又饿不死。”

……

……

手机有点烫。

挂了电话,她蜷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发呆。

吉他就放在面前,微微陷入雪白的被子里,她盯着琴头上的qh,很漂亮的花体字,泛着莹润华丽的金色光泽。

心尖一阵阵发涩。

那年冬天,她和段骁确定了关系,新学期伊始,为了让段骁不被退学,她生拉硬拽,拉他去补考。

然而,考试那天,段少爷起晚了,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