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爷爷离开的那年后,她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哪怕没有方向,也不敢贸然停下来,因为她清楚,她要肩负起养木安的责任。
木安还在读初中时,就把学医的决定告诉木恬,她既忧愁亦开心,忧的是学医需要很多很多钱,喜的是自己曾经也想成为一名医生,救很多很多人。
她还在纠结自己能不能承担起昂贵学费,木安就用自己存下的零花钱买了基础医书,每天除了完成课业外,熬夜看医书自学基础入门。
这么努力的他值得木恬为他更努力一些,此后,她更加不挑工作,不管是洗碗、端盘、还是扫厕所的兼职她都接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钱的数值涨了,学费也涨了,几十几十元已经不像曾经那么耐用了。
为了存钱,他们在吃喝用上面极省,木安从小到大都面黄肌瘦,比他刚入木家时的样子还糟糕。
木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的样貌要比同龄人老的多,哪怕是脸上到酒窝也没办法拯救。
木安考进全省最好的医科学院,日日埋头蹲在图书馆,天天游走在学校,凡是跟医学相关到讲座、书籍、实践机会,他都不放过,因此,他变得像个随时都会倒下的病人。
木恬心疼他,总是找借口给他买肉吃,沈俞那时还总是嘲笑她:像个老母亲一样。
木恬时而难过,时而笑,走进一家便利店,面对各式各样的饮料看了许久,最终在店家的催促下拿了几瓶啤酒。
她开了一罐啤酒,边喝边往江边走,手上还提着四五罐啤酒和她买的化妆品,裙摆随着走动一晃一晃,路上的行人总是要看她几眼。
木恬在江边的木椅子上坐下,脱了鞋子,盘起脚看着眼前的江面,右边就是她上下班要经过的非石桥,远远一看,好像木安就在桥的另一头等着她回家。
可是细细一看,桥上什么也没有,面黄肌瘦的少年根本不在,方圆十里只有她一个人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