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霖曼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步子大了又大,坚持了四分之一个人生的从容和优雅几乎快被苏霖曼抛到脑后,她只想更早的走到那个人身边。
脚步陡然顿住,像在公交车上遇到急刹车的乘客,稍不注意就要趔趄到地上。
苏霖曼瞳孔微缩。
郑雯笑容灿烂地跑下楼,林礼嘉对她微笑,轻轻扶住她的手臂,尽管站的太远听不清他们的对话,苏霖曼这个局外人也感受到了气氛的欢快。
苏霖曼只看了他们几秒钟,伴着自嘲似的一声轻笑,她泄气的低头撩了下头发。
转身的时候,苏霖曼想,林礼嘉千万不要回头,不要看到她逃也似的背影,他记忆里的自己必须全都是美好强大,淡定从容的样子。
她没精力控制迈出每一步是否距离适宜,也无法控制自己修长的脖颈一如往日的高昂,她只是想离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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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刻最难过呢。
是在逼着自己目不斜视地擦身而过,还是下意识拿起一瓶可乐又放回货架,刚才的懦弱逃离。
好像都不是。站在屋檐下的苏霖曼想,现在这一刻才最难过。
从前她包里从来不会带伞,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在艺术节之后,每逢天气预报说可能要下雨,无论概率多小,她出门时总会下意识的拿把伞。
沈素说她终于长记性了,可苏霖曼只觉得自己的逃避幼稚又可笑。
前方教学楼门口也站着个人,苏霖曼视力好,看见那是郑雯。
郑雯嘴唇紧紧抿着,泛起苍白,一手紧贴着下腹,苏霖曼身为女孩子自然明白那种感受,握着伞柄的手放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