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青春时,我是注定学不了理科的学生,我是班里男孩学习差的理由,我要穿过膝的裙子,扎黑色的头绳,我得买不透光的衣服,我要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我裸露的脚腕也会是欲念的借口。
当我工作时,我要撕掉无数份“要求男性”的招聘广告,我要被hr问如何平衡家庭和工作的傻逼问题,我要背负三年内不许怀孕的无理要求,我要警惕被锁上的办公室,我要防范每一只向我伸来的手。
当我嫁人时,我是泼出去的废水,是高价买入的货物,我是二十四小时忙于家务和工作的机器,我是夜半惊醒独自面对孩子哭闹的保姆。
……
晚风吹拂苏霖曼的衣袂和发丝,她走在路灯和月光交错的光阴变换里。
“我从小就要强。他们说女生不适合学理科,所以即使我一开始就确定要去学文,理综三门也要拿第一;他们说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所以我留最长的头发读最多的书;他们说女孩子嫁个好人最重要,我偏要让他们知道,哪个男孩能跟我在一起,那是他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她踩着地上的格子,像是在跨越了一个个阶梯。
“人们将女人关闭在厨房里或者闺房内,却惊奇于她的视野有限;人们折断了她的翅膀,却哀叹她不会飞翔。”
“那样的观念是错的,有那样观念的人也是错的,可是郑雯的妈妈……我在想,一个女性一生遭遇了些什么,才能让她把‘如果是男孩就好了’这样的观念如此深埋于心。”
“林礼嘉,你是很好的男人,所以你知道这样的言论是不对的,这样的思想是荒谬的,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即使是世界上最具同理心的男性,也永远无法切身体会一个女性一生受到过的每一次审视。”
“只是,我还是相信……”
苏霖曼直率与林礼嘉对望,目光坚定,毫不退缩。
我相信,我们不是笨蛋,不是机器,不是保姆。
我是破开牢笼的雌鹰,我是勇战恶龙的公主,我是群山之巅的太阳。
“性别为女。这是我的礼物,而不是我的枷锁,也没有任何人能让我把它看做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