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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阿皮领人进屋。

几间土屋子家具少又屋梁矮,本来白天都不显亮堂,卫榕这大高个一进来显得小屋里更挤更暗了。

再低头看自己一身的脏土和难闻的鸡屎味,黑乎乎的脸上就疑现红晕。

阿皮的爷爷六十多岁,在炕上躺着这几年被病魔折磨得像个垂暮老人,骨瘦如柴,脸上手上生着老年斑,浑浊的眼球看他们的时候都不太活动。

“我爷爷的眼睛有点毛病,看不清人,耳朵也不好,大点声他才能听得见。”然后趴在爷爷耳朵上大声说:“爷爷我们老师来了,还有一个大哥哥,他们来看望你的!”

爷爷手从耳朵上放下来,欢喜地招呼两前的两个人影坐下:“哎呦,阿皮老师快坐下,都坐下。”

“爷爷您别忙,我们都在这。”

晨元坐下之时连忙握住老人伸过来的手,五月天里老人还穿着冬天的棉袄,里里外外裹了好几层,可手还是冰凉冰凉的。

捏了捏老人的胳膊,感受到手下的厚度,晨元皱眉:“阿皮爷爷你平日可按时吃药吗?去医院系统的检查过吗?”

阿皮爷爷拢着耳朵听了两遍才听清:“咳费那钱干嘛,人老了都得死,上了年纪的病治不了的,留那钱还要给阿皮小妹上学生活呢。”

“可是您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阿皮兄妹还小,您在,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农村睡的就是那种能烧火的土砖炕,炕沿有截封边的老竹筒,炕上铺一层薄薄的炕被,老人睡得被褥也是常年铺在那一个位置上,因为不能下炕,不好洗澡,屋里的味道就是老人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