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烦不烦啊!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不能。”卫榕理直气壮,揉她头的动作却格外的轻:“多大个人了还蹲这儿哭,你现在怎么也算个小老师,老师教孩子就是带头哭?”
晨元好烦他,抬头就想让他滚,可当触碰到他眼底那掬温柔的时候,再开口就是:“你不知道,是我突然要给学生们加音乐课,我不知道学生中还有其他村的,从学校回到家走山路要一个小时,天都黑了!”
“我也是,我给阿皮家打电话他爷爷说他熟路不会丢,我就真没放在心上。”
“我就该再隔半个小时再打一个去确认的!”
说着她眼底又红了,水光在里面氤氲:“我就听丁老师他们说山里的孩子上学多不容易,来一个能教英语的老师有多难,想走出大山的唯一途径就是读书。然后我觉得自己会得挺多,就想教给他们,我都没有考虑过别的因素。”
卫榕也听明白了,就分析:“你是觉得自己挺厉害,既然来支教就好好地当一个老师,看到村民那么热情地欢迎,杀了猪,又拿了自家最好的食物招待你,你扶贫的善心泛滥了,对不对?”
说白了,就是自身的优越感让她悲悯弱小的同时又潜意识地想彰显自己,然后就忽略了环境与现实的问题。
见她还难掩羞耻地点头,卫榕啧:“是挺膨胀的。”
晨元顿时咬牙,忍了又忍,忍不住还是伸腿给他踹到一边,她气咻咻扭头走人。
她真是有那个大病,干嘛就和他说话!
看着她消失在走廊的身影,卫榕自个呲牙乐了好半天。
……
进病房时,保镖吊着一根腿正在吃饭,旁边有一个男护工正在给他削水果,照顾得很是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