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定的回答,“没来过这么好的酒店,多看看,见见世面怎么了?”
裴凛又哼了一声。
我作为长辈,忍不住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裴凛,只有猪圈里的猪崽才天天哼哼唧唧的。”
裴凛这下子终于沉默了,连哼都不带哼的。
电梯门一开,裴凛再度拽着我走。
我被拽烦了,就故意道,“裴凛,我胳膊上的伤还没有长好,你扯疼我了。”
果不其然,裴凛动作温柔了下来,速度也慢了,手从我胳膊,一直落到我手上,那带着薄茧的大手慢慢的覆到我手上,轻敲着我合拢的五指,像是一只浑身雪白,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兔子轻敲着大灰狼的门,请求着大灰狼开门。
我无可奈何,松开合拢的手指,裴凛便从善如流的并进来,与我五指相扣。
于是乎,从一个男人拽另一个男人,变成了,两个男人十指相扣手牵手。
一直走进了房,我走在后面,所以我顺其自然的转过身去关门。
关完门,我回过身来的时候,却骤然对上裴凛那张不怎么好看的脸。
压抑许久的死火山隐隐约约有爆发的倾向。
裴凛死死的盯着我,像是酝酿与思索了许久,才选择问道,“为什么要背着我跟蒋烁来深圳?”
得,又回到这个问题了。
我有些不耐烦,为了以后避免这种事情继续发生,我只好无奈的向裴凛解释,“首先,我没有背着你,我要去哪里,这是我自由。”
顿了顿,我抬起头,对上裴凛那一双冷到发寒的眼睛,郑重其事的告诉裴凛,“还有,裴凛,你没有资格管我。”
我们签了合同,存在着交易关系,但,裴凛依旧没有管我的资格。
刨去合同这层关系,联系我和裴凛之间的,似乎只剩下那根本不值一提的所谓的舅舅外甥这个头衔。
外人眼里似乎我们还挺亲密的,不过只有我们自个才知道,这个关系有多么的可笑与浅薄。
几乎是同时,裴凛的眼睛慢慢的睁大,眼球里的毛细血管因为愤怒而一点一点的爆裂开来,他的眼睛瞬间红了大半,重复着我的话,“唐燃,你说,我没有资格管你?”
我点了点头,坚定的回答,“是。”
裴凛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恶狠狠的道,“你七年前单方面跟我分手,我同意了吗?”
我哑言。
当初裴凛的确没同意。
不过也没挽留我就是了。
我至今还能记得裴凛那时候的表情,满腔怒意,似乎极其不甘心先提出分手的那个人是我,可他的眼神却是像一头被抛弃的野兽一般受伤。
我猜不透裴凛那一副虚伪皮囊下的心思,只知道,这段感情并不纯粹,不应该再继续。
思绪回转,面前的裴凛露出了跟当年一样受伤的眼神,步步紧逼,像一个无赖一样不依不饶,“我没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