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寒风灌进衣领,脸上的伤才火辣辣的疼起来。

夏景逸赌气似的坐进自己被砸的稀碎的帕加尼,在空旷的大道上飞驰,感受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想起林桉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夏师兄,对不起,我不值得你救我。”

我不值得你救我。

夏景逸狠狠地砸了几下方向盘,在车里愤怒地大声嘶吼起来。

发泄过后,夏景逸精疲力尽地把车停在路边,给自己点了根烟,望着郊区一望无际的田野,静静地抽着。

半晌,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在手上,夏景逸愣了愣,伸手一摸,满手湿润。

自己居然哭了。

他父亲乃是军官出身,母亲也是那个年代的高知女性,从小教育他的,就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在国外那两年,玩过极限运动摔的肋骨断裂,又或是到很乱的街道跟人打枪战,硬生生没有麻药从小腿里取出两颗子弹,他都从没掉过一滴眼泪。

现如今,他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哭成这幅狗样,真他妈丢人。

夏景逸狠狠踹了一脚身边的树,把眼泪擦干,可又止不住地流,他觉得以前贪玩受伤,那疼的都在外面,这一次,疼的是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