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见面,南宫云裳心知她?们需要单独说会儿话?,便早早回房,留给她?们解开心结。
陶寺卿早得知陶初一不傻了的消息,做了好?几日准备,寻思见面该说什么?。可真?到见面,他就和哑巴似的,一句话?都讲不利索。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索性撩开衣摆想要下跪行礼。
“臣见过驸马!”
陶初一眼疾手快将他扶起,“爹,这是做什么??”
陶寺卿张了张嘴,“你,你还叫我?爹?”
“为什么?不叫呢?”
陶初一笑了,扶着他入座,“爹,我?们都做快三年的父女了,我?已经习惯了。”
陶寺卿长叹一声?,以袖掩面,遮盖住眉眼。
见他如此,陶初一继续道,“爹,我?很喜欢在陶府当陶初一的日子,我?喜欢做陶初一。这两?年多的时光,永远都会留在我?心里。”
“小?恩人。”
陶寺卿哽咽,思绪纷乱,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五年前,陶寺卿回老家?探望傻儿子,回来路上遇到流寇。流寇数量众多,他带的几个侍卫根本不是对手。就当他以为自己将命丧于此时,从天而降一个清瘦的身影。这人一身玄衣劲装,看上去年纪不大,可出手快准狠,很快就把?流寇解决了。
他感谢了恩人,想留下恩人的名字,以后有机会好?做报答。可恩人什么?都没留下就离开了,他当时以为不会有机会再见。
两?年后,真?正的陶初一病逝,陶寺卿悲痛,返回都城之时病倒了。可在半路捡到了一名快死的女子,那女子似是从高?处坠落,浑身是伤,意识已经不清楚了。陶寺卿一眼认出她?就是小?恩人,当即将她?带回去救治。
人是救回来了,可脑子却傻了。可能是为了报恩,也可能是为弥补丧子之痛。他决定把?小?恩人打扮成公子模样,带回都城养在身边,就当自己的孩子。
陶寺卿祭拜列祖列宗后,将儿子的墓迁入墓陵,而外头的无字碑其实是空坟,是为了做障眼法。回去后,他又?遣散所有知情人,给了丰厚的封口费。
他选出最衷心可靠的溪婵当陶初一的贴身侍女,全府上下只有他知道陶初一不是陶初一,而溪婵也只是知道公子其实是小?姐。
陶初一看向他,“爹,如果您愿意的话?,您永远都可以是我?的父亲。”
彼时,陶寺卿早已老泪纵横,“我?自然是愿意……”
“爹。”
陶初一来到他身前,单膝跪地,“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可不许生分。”
陶寺卿拍拍她?的肩,“诶,初一,爹很高?兴。”
当晚,陶寺卿留在公主府用了晚膳,三人同桌,好?似家?人般和乐融融。
她?与陶寺卿救过彼此性命,从今往后不再有恩义,只余下亲情。
陶寺卿走后,陶初一倚在门口眺望许久。
“还不进去?”南宫云裳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
陶初一回头,“姐姐,我?今日好?开心。”
时隔多年,误打误撞,她?有了爱人,也有了亲人。
南宫云裳像以前一样,抬手摸摸她?的头,“开心就好?,进屋吧,外头冷了。十五都回屋了。”
“姐姐,你能不能不把?我?和十五并列提起。”
陶初一不满道。
南宫云裳不管她?,只觉初一十五非常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