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较放得开。”
陌生女人嬉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副长,让我来给您倒酒?”
众人闻声,错愕回头。
周思游一身肃黑,站在席间。
这是生日宴会,周围人的穿着要么喜庆要么洁白,就她像一只黑乌鸦。
还是一只报丧的乌鸦。
只见这只“报丧乌鸦”笑得明艳,一把拉开钟情的手,又从对方手中抢过红酒瓶,二话不说倒在江副头顶。
刷拉——
一袭绚烂的红酒浴。
红酒把江副锃亮的秃头洗得好干净。
江副被红酒迷了眼,愣半秒,昏着双眼抄起一个盘子向后砸。“你找死——”
周思游不惧不慌躲开,盘子砸在地上,声音刺耳。
四周惊吓地叫起来。
周思游却没事人一样,神色没什么波澜,只抬起桌上一盘红辣的餐品,径直走向李印,扣在他面中。“李总这么爱吃辣,就自己去吃。强迫别人做什么?”
说完几步逼近,她扶住李印肩膀,抬腿一踢,把人踹倒在香槟色餐桌旁,同时另一只手紧捉他面颌,把餐碟倒扣在他嘴上,狠狠一个巴掌。
“不是要吃辣椒吗?”周思游笑着说,声音轻快,“李总,请吧。”
“周……”
李印喘不过气,倒在地上支支吾吾,同座的人都被周思游身上这股不要命的疯劲吓了好几秒。远处有保安飞奔而来,周思游拉紧钟情的手,想到什么似的,才要离开,又回了头。
她看向满身红酒的江副,笑嘻嘻地亮了眼睛。
“都忘了呢,今天是这么重要的日子。”
“江副长,忌日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在席间看到周思游的那一刻,钟情几乎要哭出来了。
她以为自己最擅长忍耐。
可这些天的委屈积攒在身上,真的压得她喘不过气。说话永远被打断、没人关心她要表达什么、行事看人脸色、动手动脚胡来。
没人关心可怜的艺术。
推杯换盏,酒气熏天,铜臭锒铛作响。
“这里是官场,不是艺术的殿堂,”总有人摆出过来人的姿态,‘点拨’她说,“钟导还是早些认清得好。”
那种感觉让钟情窒息。
——而当红酒瓶被周思游夺走,赤色的酒水在宴会厅刺目灯光下倾泻时——钟情眼前,好像被撕开了一片光。
撕开一片光,递出空气,让她不自觉地仰头呼吸。
此刻,周思游拉着她,带她逃离这灯火辉煌的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