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字一字一顿。
眼前,香槟仍在沿着周思游锁骨向下流淌,浸在湿透的白色浴袍上,灿灿如这夹杂了细碎闪电的,漫长夜色。
*
直至凌晨,洛杉矶还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磅礴的雨点敲击在双层玻璃窗外,噪音压抑,盖过谁情急的低吟。
钟情的声音。
急促,甜腻,让周思游想到一个奇怪的比喻——像沾了糖霜的糯米年糕。又软又甜,让人心悸。
而当喉口溢出这样的轻吟时,钟情自己都很惊讶。
钟导拒绝认领这样的嗓音。
尔后她紧紧咬着牙关与下唇,再也不愿意出声。
看那一脸倔强固执,周思游觉得好笑。
浴缸的水温很快下降,窗外明亮的夜景也让人腻味。书房的书桌太硌,有浴袍垫着还是觉得疼痛。
卧室床铺正对着一副油画,画里是麦田的海,一片秋高气爽的金色。
太过自然,太过明媚,两人与画对视一眼,居然想逃。
她们需要暧昧的昏暗,而不是这样敞亮的秋色。
要逃到世界角落。
逃到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地方。
套房里湿湿答答,一路上全是水渍。
好像屋外暴雨,屋内也遭了殃。
凌晨夜色时,她们休憩。抱在一起,汗涔涔的,像是溺在海水中。
钟情向来讨厌这种汗涔涔的感觉,汗水黏腻在身上,让她不爽。
但此刻是唯一的例外。和周思游在一起的时感受到的汗涔涔,让她心甘情愿沉溺。
事实上,钟情也曾想过,性与爱的欢愉,究竟来自哪里。
生理上的愉悦,还有把一切——情绪与魂魄——全然展示在喜欢的人面前时,那种全然不受控的滋味。
沉默。
悸动。
战栗。
干涸。
所有细小的变化,都被人捕捉,咀嚼,返还在行动。
“你喜欢哪里?”周思游抱着她,还在孜孜不倦,诱她开口出声。
“钟导要说出来,我才知道你喜欢哪里。”
其实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