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被抓,虞罗衣心如死灰,心慢慢下沉。
“啊——”
“谁?!”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来的石块,狠狠射过来,正中膝盖,将后面追赶的家丁放倒在地痛呼不止。
虞罗衣来不及多想,慌忙爬起来就要跑。
忽然,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后虞罗衣手腕便被抓住,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跟我来。”
虞罗衣被人拽着,从后面只能看到这人戴着的长帷帽,若隐若现的白发飘出来一缕,她恍然回神:“是你?”
元问渠没空回答她,循着来路回去,七拐八拐之后,这才带着虞罗衣停下。
此时虞罗衣脚早就疼得冷汗直冒,只是也知道在逃跑得路上,只能拼命忍耐,此时一停下,整个人倒在地上。
元问渠扬眉,站在原地放开虞罗衣手腕,让她彻底倒在地上。
“……”
元四四刚跟过来就看到这副画面,看着他任由人姑娘摔在地上,内心小小地谴责了一下元问渠。
元问渠内心毫无波澜,跑了一段路他气息稍微有些不稳,看到元四四过来,招呼他:“四四,给他看看脚。”
“哦,来了。”元四四死鱼眼,蹲在虞罗衣身前想要看她脚腕。
虞罗衣下意识躲开,回神才想起来元四四是跟在元问渠身边的那位小少年:“你,你会医术?”
“啊。”元四四想起来还有男女授受不亲这一说,姑娘的脚更不能随便碰,随即放下手站起身,“会一点,我能给你看看吗?”
虞罗衣看了眼元问渠,点点头。
最后是元四四隔着罗袜帮虞罗衣正了一下骨头,她自己慢慢跟着元问渠回到客栈的。
刚坐下来,虞罗衣就给元问渠行了一礼:“许先生,你又救了我。”
一进屋,元问渠就摘下了帷帽,又将大氅外厚重的毛领脱了下来,抱着手炉端坐在正厅前:“四四,给虞姑娘倒杯热茶。”
“多谢。”虞罗衣接过来,朝元四四点点头。
“虞姑娘,冒昧问一句,你不是去找亲人去了吗?为何会……”元问渠话说得委婉,但虞罗衣已经明白。
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
虞罗衣沉默了片刻,便全都向元问渠交代了:“我要找的人,其实就是何玉锦。”
元问渠挑挑眉,据他所知,何生环是何玉锦的伯祖父,其祖父早年与何生环生了嫌隙,闹得人尽皆知,从此以后何生环在仕途上平步青云,何玉锦的祖父则背井离乡,在关州做起生意当了商贾。
几十年过去了,何玉锦的祖父早就去世多年,诺大的家业都已经传到孙子辈了,何生环倒是还好好地活着,在朝堂稳稳坐镇。
只是不知,何生环在关州一连串的动作这何玉锦到底知不知道?毕竟都性何,打断骨头连着筋,元问渠不信这些年何家在关州没有何生环的帮助,不然就关州这乱糟糟的状况,生意怕是早就没得做了。
元问渠将前因后果想了一圈,又回到虞罗衣身上,摸着下巴问虞罗衣:“你同那何玉锦又是什么关系?”
虞罗衣垂眸,面上被面纱挡住,令她的神情看不真切:“我祖籍关州,小时候我家也是显赫一时的商贾,同何家来往密切,我与何玉锦便是自幼一起长大的。”
元四四在一旁听着听着忽然“豁”了一声,说:“青梅竹马呀!”
元问渠撇了元四四一眼,喝了口热茶没说话。
元四四眨巴了一下眼,看了下略显沉默的虞罗衣,不吱声了,低下头表示我闭嘴。
虞罗衣继续说:“只是后来,关州越来越乱,生意不好做,我父母重病……之后我流落到临水州满月楼,就再也没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