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问渠看向一旁哽了一下的时徽,又看着高高兴兴无事一身轻的元成煜,觉得这个狐朋狗友里面也有他一份。
时徽向元成煜行礼,意料之内地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九殿下。”
元成煜“嗯嗯”点头两下,一双眼亮晶晶看着元问渠,躲着时徽,小声在一旁说:“方丈,上次的事情我可为你们隐瞒得好好的,连我兄长都没说!过几日我就要回去了,你可要给我看看那个家伙身上的匕首,让我摸摸才好。”
上次的事情是元问渠和时重霜一起去井安房内找解药那次,元问渠让他保密。
那个家伙的匕首说的是时重霜身上的徐夫人匕首,与元问渠给元成煜的恰好是一对,元成煜天天对元问渠这么上赶着,就是眼馋另一把匕首。
元成煜看着吊儿郎当,但确实嘴严,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去。
元问渠笑着点头说好。
他们三人站在石室门口,其他人还在跪拜着行礼上香,很慢。
元成煜扒着门侧的窗户无聊地往外看。
“咦?”
元成煜揉了揉眼,仔细向外瞅去。
元成煜眼睛慢慢睁大了,他声音一瞬间像是被人掐住,手颤颤巍巍地拉住元问渠的衣袖:“喂,方、方丈……”
元问渠察觉到不对,顺着元成煜的方向看去。
外面浓烟滚滚,燎原烈火一下灼烧起来。这还是佛塔后,佛塔前可想而知已经乱作一团。
一瞬间,元问渠脸色严肃起来,他转身要喊井全。
“不准动。”
元问渠感受到脖子上的凉意,眼神一瞬间冷下来。
用刀抵着他脖子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与此同时井全也被人制住:“你们要干什么!”
元成煜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间手足无措,他看向元问渠,又看向时徽:“你,这是干什么!时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时徽站在原地,眼神并无波动,反倒是元成明目光冰冷,走上前将元成煜拉在身后:“闭嘴,别管。”
元成煜震惊地看向元成明:“兄长,你……”
元问渠看向还跪在牌位前的萧直。
萧直手中还拿着香,缓缓插进香炉里,像是并没有感受到眼前发生的一切。
终于,萧直站起来,头上戴着的属于大越的发饰长长地垂下来,玉石撞击叮当响,他冷漠地看向元问渠:“问清方丈,被人用刀抵在脖子上的感觉如何?”
元问渠没说话,冷眼看着这突然的变故。
萧直从袖中掏出一个金黄色卷轴,扔在元问渠脚边。
卷轴展开,竟是一道圣旨。
不,应该说是四道圣旨,上面盖着四国皇帝的章。
元问渠垂目瞥了一眼,看到“诛杀”二字。
一场蓄谋已久的计划。
看来四国的皇帝还不都是饭桶。
浓烟一点点透过窗棂传进来,仿佛已经能感受到外面滔天的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