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妙清后知后觉地记起来,眼前的雄虫他见过,中午的时候就是他去找自己的看护员,他们两个是认识的。
他有些脸红,小声地肯定晏弛的说法:“嗯,这个老师特别好。他还说我的手适合弹比亚诺琴,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我的手。”
说着,他又仔细地套上塑料袋,认真地洗着衣服。
晏弛悄悄离开水房,去找闻卿。
他们碰面后,找了个树荫席地而坐。晏弛将钱给闻卿,让他收好,顺便提了一嘴姜乐的事情。闻卿面露不忍:“我以为我过得已经很压抑了,没想到…其实还有更痛苦的小虫崽…我还能出来玩,还能脱离家里,我是不是不该难过?”
晏弛却认真地告诉他:“虽然他们过得比我们更辛苦,但不能因此否认你的痛苦啊。”
晏弛为了转移话题,把刚才遇到季妙清的事情告诉了闻卿。闻卿果然露出笑容:“嗯,他是个很好的孩子。我今天第一次见他时,就听见他在小声的唱歌,我就感觉他一定很喜欢音乐。”
他叹息一声:“但他家里都不支持他,让他努力学习,他也听话地学了。不过…他的雌父和雄父会对他家暴,他的手上和身上现在还有伤痕…后来他反击了一次,就被送到这里来,多讽刺啊…”
晏弛握住他的手,同样感慨:“最应该来的不是他们,是他们的家长才对。”他突然想起来:“今天我去领回钱包的时候问了他们,关于管教所涉及虐待虫崽的事情。他们说需要真实的证据,我们再攒一些录像,到时候交给他们。”
闻卿点头,他按住晏弛送给他的光脑:“交给我吧。只要我看到,都会录下来。”
解决了这件事,就听见午休结束的铃声响起,下午的工作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