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几乎是没有在法官主张发言的时候,自己就“蹭”地一声站起来了,他的眼睛红得几乎滴血,情绪实质到甚至能凝出一把剑来,“那天晚上、你端了饺子打着来看我的旗号,其实、其实是,——”
他的话堵在喉咙口,几乎说不出来,牙齿相互摩擦着,发出“呲呲”的骇人声音。
阮秋喘着粗气,眼前的法官们、被告律师都晃成一道又一道的虚影。
潜意识里的那道声音犹如从许多年前的虚空里破空而来。无数的指责与谩骂声在瞬间充斥着阮秋的鼓膜。
“你是个废物”
“你做不到”
“都是因为你”
“都是你的错”
……
肃穆的法庭在眼前抽成摇晃的黑色与褐色的虚影。阮秋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世界,只听得见自己剧烈的喘息。
他看见曹鹏一家得意的笑容,看见杨薇担忧地向自己伸出的手,看见魏丽红脸上的失望神情。
不可以……
绝对不能这样倒下。
阮秋的面色几乎是苍白,整个人都濒临崩溃边缘,只能一只手插在衣服口袋里握着手表,一边维持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的声音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你那天晚上,想要强奸我……你摸了我的大腿,还想继续、脱我的衣服……”
“阮秋。”杨薇看向他苍白的脸色,担忧地喊道,“阮秋?”
魏丽红阻止了她,很平静地说道:“你让他继续说。”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和你当面对峙,所以你才这样的变本加厉,有恃无恐?”
阮秋的话断断续续地说不成个,手摸索着握着表,声音甚至都有些嘶哑,“我告诉你,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