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亚桐的朋友圈很学术,偶尔转发一些最新研究成果,或者药物实验志愿者招募,很少有自己的私生活,但这个夏天,他发了南半球的雪山和北欧的海,在很多人的合影里,他看上去变了个肤色,是被阳光眷顾的健康和活力。再也不是那个背着大包,捧着砖头厚的西医综合,在凌游宿舍里埋头苦读的实习生了。
他看起来自由又轻盈,凌游的心情却一如既往的沉重,总能回想起分手那天杨亚桐走出门的一刻。
本是个单纯的,一门心思放在专业上的学霸,人品好家世好,一路顺遂。他此生最曲折的经历是从进了脑科医院实习开始,他所有的痛苦都是自己带来的。
这天中午,凌游吃完午饭,准备回宿舍看看胖大海,路过住院楼的背后,一个年轻人在朝着楼上喊某个人的名字,他没听清,再走近一些,发现男人满脸是泪,悲切得很。
凌游拦住他:“不好意思啊,您不能在这儿喊,病人听不到的。”
“医生,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住院了,我赶过来的时候都没见到她。”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真的别嚎了,扰乱我们正常的诊疗秩序不说,你再这么哭下去我都怀疑你也有问题了。”
他一脸错愕:“啊?”
“难道你想跟我去做个评估,然后把你也收进病房当病人陪她?”
男人转悲为喜:“真的吗?可以吗?”
凌游苦笑:“即使你进去了也绝对见不到她,你们是不会被安排在一个病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