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绪对他今晚挨揍不担心,关灏霖乍然提起夜店,混乱的一夜不受控制地在他记忆里浮现。
他靠着墙角,身影融进夜色里,低头点一根烟,两只手指夹着放进嘴里,烟草焦香味在口腔里蔓延。
他从来不是一个纠结的人,做过的事不会后悔,接连抽完两根烟后,驰绪重新回到老旧的民宿。
院子里的老板和住客已经回房间,孤零零地两着几盏昏黄的灯,木制楼梯既窄又破,只容一人上下,踩上去时必须得小心翼翼提着气,以防中途踏空摔下去。
房间没有阳台,路裴司背着身站在窗边打电话,驰绪朝他走过去,熟练地伸手搂着那把腰,头刚想凑到他肩膀上,路裴司握着手机转过头,食指在唇边竖起,提醒驰绪暂时不要发出声音。
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答案显而易见。
搂着他腰的手指顿了顿,下一秒像在置气,更用力地抱着他。
路裴司手掌盖在驰绪的手背之上,安抚性地摩挲着,夜已深了,整座山陷入停摆寂静无声,驰绪靠在路裴的肩头不愿意撤退,将陈辙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聊天内容围绕着海角屋最近的生意,展开到员工的工作状态,公事公办得不像扯了结婚证的夫夫,驰绪心里仍觉得不爽,他在楼下待了少说有半个小时,不知道路裴司的这通电话说了多久。
公事谈完,陈辙沉默半晌后问路裴司玩儿得怎么样,打算继续在外面待多久。
他没有明着说,但话里催他回b市的意思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