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裴司低声说好,晚上六点钟,赵宸煜连律师所都没有回,直接把资料放在车里,从法院开车过去和路裴司见面。
整个下午他都在愤怒和不理解中度过,等真正见到状态比自己还糟糕的路裴司,赵宸煜一句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终于把那条勒死人的领带取下,不讲究地塞进西裤兜里,在手机银行上给路裴司的账户又转了十万块钱过去,“钱打给你了,拿去给你亲亲老公还赌债吧。”
路裴司低头用手指点屏幕,操作半分钟后才抬起眼来,看着赵律师说:“谢了。”
他帮陈辙把窟窿填上,心却被一只大手豁然撕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随着他的呼吸泛起疼痛,路裴司端起桌上的水喝了口,稳住精神没有失态。
“你说说你,当年跟谁谈恋爱不好,非得选陈辙,这会儿把你推火坑里你知道难受了,”赵宸煜随意在菜单上勾了几笔,根本就没注意自己点些什么菜,继续说道,“我们是兄弟,你任何时候遇到困难需要钱,都可以来找我。但如果是帮忙的对象是陈辙,尤其是还赌债,我希望没有下次,因为我不喜欢助纣为虐。”
“我知道了。”路裴司站起来给对面坐着的人倒酒。
杯子被赵宸煜伸手遮住,他拧着眉斥责道:“咱俩光屁股长大的交情,你从小霸权主义惯了,什么时候给我倒过酒,老实坐下,我自己有手会倒。”
他看着路裴司小心讨好的动作就烦,心高气傲的人忽然走下神坛,装低声下气又装得不像,怎么看都挺别扭。
路裴司听他的话坐回椅子上,眼神飘忽不在状态,赵宸煜用膝盖顶他的膝盖,说:“他都这样了,你还不离婚?你做慈善呢。”
大律师在法庭杀伐决断,说话赤口毒舌,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
“不瞒你说,我已经有了分开的想法,这个事之前和陈辙提了一嘴,他没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