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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必须自己成长。

所以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打开扶手箱,翻出一颗塑料包装的硬糖,递给姜一源。

车子停在别墅庭院里,姜一源熄了火,接过糖,目光有些奇怪。

沈书临解释:“输液嘴里会苦,吃块糖。”

姜一源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撕开水果糖的包装纸,把紫透色的糖嘎吱嘎吱嚼来吃了。他说:“葡萄味儿的。”

博艺画廊寄来的画已经送到,两人拿着画进了门。姜一源跟在沈书临身后,望着男人高大沉默的背影,悄悄地舒了口气。

刚才他在怕。他怕沈书临劝他回去道歉,劝他不要和家里闹别扭。他怕极了。现下正是热恋最甜蜜的时候,沈书临若是劝他,他应该是会听话的。若是戴着那副金边眼镜命令他,他应该是一定会听话的。

万幸的是,对方什么也没有说。没有说他对,也没有说他错。没有任何评判的字眼。

他把这件事情讲出来,不是在讨要安慰,不是在求支持,更不是在求评判。他只是想让这件事情赶快过去,不再提起。

沈书临给他的不是糖,而是尊重。他太需要这个了。

姜一源拿着那幅《追冬》去了茶室,他先前就想好了,这画挂在窗边,视角会最好。

窗框是素净的米白,框进了一幅夜色。画中飘雪,此时窗外也飘起了雪。两相映衬,一幅定格,一幅流动,不知是景成了画,还是画变作了景。

“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