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个人接连起身,先后走出审讯室。
走出审讯室,亓弋直接靠在了墙上,低声说道:“等等。”
海同深停住脚,问:“怎么?”
“让我缓缓。”
“陪你去洗把脸?”
“嗯。”亓弋轻声回答。
卫生间的门被关严,冰凉的水泼到脸上,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浇退了脑内的混沌无序。亓弋撑在水池旁,弓着腰,用小臂撑住额头,大口喘着气。
海同深安静地站在一旁,直到亓弋的喘息不再急促,才上前轻轻拍了拍他后背。
“我是不是特别没出息?”亓弋自嘲般说道,“嫌疑人崩溃了,我也崩溃了。”
“不是。”海同深回答。
“不用安慰我。”
“不是安慰。”海同深说,“你没有在嫌疑人面前崩溃,也没有在其他同事面前失态,就只有我看见了,所以不算。”
“你不是人?”亓弋问。
“我是跟你睡在一张床上的普通朋友。”海同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