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如果……阿佩伦真的是‘先生’收养的孩子之一，那……我、我真的会是‘小偷’嘛？”

如果不是在警局，付斯礼大概会去抱一抱朗闻昔，那些潜藏在骨子里的自卑汹涌而来，叫人顷刻间变得颓丧，失去了原本伪装在身的意气风发。

像是回到十年之前，在医院的大门口，朗闻昔怯懦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警察先生’，只为能从他的口中听到一句认可。

“不是。”付斯礼轻轻地揉了揉朗闻昔的头发，“如果没有你，现在的阿佩伦可能就变成‘先生’的工具了，他是个好孩子，你教的也很好。”

“嗯……”朗闻昔望着付斯礼，良久之后才缓缓松开了对方的袖管。

在别人的眼中，这是热恋之人的亲密，但只有付斯礼知道，他的朗闻昔更需要依靠和被治愈。

朗闻昔是在阿佩伦的身上救治自己，摆脱如沉疴般的‘小偷’标签，哪怕他现在是大众眼里的青年艺术家，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过去的日子如沼泽一般，是在拼命的挣扎中遇到了救助自己的人。

去往改装车店的路上，付斯礼的心一直飘在朗闻昔的身上，他的目光时不时地就会落在车外后视镜上，时刻确定着朗闻昔的车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

在经过最后一个红绿灯的时候，付斯礼给朗闻昔发了一条信息，让他超自己的车先行。然后，故意放慢速度等他过去。

付斯礼到的时候，朗闻昔正红着眼圈在听严续叙述当时的事情经过。

打过招呼后，付斯礼带着人立刻封锁了现场，在勘察停车场上的轮胎痕迹时，发现了拖拽痕迹。

“付队你看，这两道黑色的痕迹是不是鞋底擦出来的？！”卢峥边说边演示着拖拽的动作，“这样拖动的话，鞋后跟会摩擦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