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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环境很好,顾澜睡得很安稳,陆铭在旁边守了他两三个小时,到了下半天,温度就有些降低了。陆铭看顾澜瑟缩了一下,但睡得还算沉,估计还要有一会儿。他看身边没有工作人员,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顾澜盖上,自己去酒店里面给顾澜拿毯子。

顾澜睡得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头痒痒的,像是被人捏着把玩似的。那人捏捏他的指尖,又好似弹钢琴似的,在顾澜的手背上轻轻地按压,弄得顾澜手痒痒的,哪里还能睡。

顾澜还没睁开眼,先是笑了,“陆铭,你几岁了?”

那捣乱的手松开了,一个不属于陆铭的温润的嗓音,还带着亲昵的笑意,“澜澜,起来了。”

顾澜蓦地睁开双眼,几乎是瞬间,身体就被调整到了一个抵抗的状态。

面前的男人看起来也不过三十来岁,一身的斯文与温和,带着年长者的成熟与包容。他这样的皮囊,最容易骗人,让人相信他是最值得信赖的人。但顾澜知道这人的皮囊之下,带着怎样可怕的灵魂。

“傅诩,你怎么在这?”但顾澜毕竟不是那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他克制住了自己的一切冲动。

傅诩也很客气地笑了笑,“家里的长辈都过世了,我总要回来接手傅家的。”

说着这样的事情,他的脸上也不见悲戚。

“节哀。”

傅诩被风吹了,咳嗽了两声,“无哀,又有什么可节呢?就像你对你伯伯的死那样,你知道他该死,就不会伤心,对不对?”

傅诩从怀中取出来一朵花,递到顾澜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