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们笑不下去了,他们瞪着他,觉得他是个傻子,同时心里突然间憋屈难受得要紧。年幼的他们并不知道那叫愧疚。

“我们才不吃病秧子的东西。”不知道谁轻声嘟囔,“没意思,我们走吧。”

然后一群男孩像归山的猴子又胡乱窜走了,徒留下摇晃不止的桂花树。

“小年,字练得怎么样了?”温柔的女声伴随着木门吱呀吱呀的声音传了进来。

那还望着窗外的男孩这才收回了目光,低头把临摹的字帖举起来展现在来人面前,一板一眼地回答:“妈妈,你帮我看看。”

周妈妈穿着棉布的碎花连衣裙,头发随意地挽起来团在脑后,几根碎发在额边散零。

她坐到周傅年身边,笑眯眯地弯着眉眼看他写的字,摸了摸他的头,轻声细语地,“小年写得很棒呢。”

男孩白皙的小脸透了粉,抿着唇,不好意思地轻轻低下头。可下一秒,他就又打了一个轻轻的喷嚏。

周妈妈忙起身把窗户关上,心疼地说:“怎么不关好窗,是不是觉得闷了?”

小小的周傅年带着鼻音,“热。”

周妈妈才不信呢,他从小就体寒,夏天也一直穿着长袖,鲜少觉得热。她偷偷红了眼睛,忙说:“妈妈去给你准备明天上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