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都走了, 长公主这才起身拉着姜姝挽往屋内走去。
同梁钰手掌的粗粝触觉不同,长公主这么些年的养尊处优下来一双手养的十分细腻, 接触起来又温润润的, 就和她这个人一样。
而每次提及梁钰的时候,也都是一脸的温柔,和煦。
“因为你公爹和我的缘故,勉之自小就被当?做家主和李珺的肱骨栽培,开蒙刚过的年岁就被我送进宫当?伴读,年岁到了没过几年又去了大理寺任职,从?小所见所学, 不是勾心斗角,就是步步为营, 所以才养成了这么个冷漠的性子,对谁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她边走边说,似是闲话家常梁钰的事情,又似是想特意告诉姜姝挽些什么。
“对案子,对皇上,对我们夫妇俩他也从?来都是一副克己复礼,规规矩矩的样子,从?来都难见有别的情绪在他脸上,我也曾认为他不会爱人,更不会爱上别人。”
话及此,她牵着姜姝挽坐下,眼?眸一笑对着她继续道:
“直到去岁,勉之不声不响的追你去了江凌,中秋宴后又亲自来寻我替他下聘,那时我才知道,我这个冷漠的儿子不是不会爱人,是只爱他愿意去爱的人。”
“你瞧他方才护着你的样子,连我说句话都要跟着,足见是真的把你放在心尖上了。”
如同寻常人家的母亲一样,长公主对自己儿子有着异于常人的理解和认识,别人不易发?觉的地?方,都能?被她这个做母亲的轻易看穿。
对于这桩婚事和姜姝挽本?身而言,她一开始并?未放在心上,只觉那是孤寂多年的梁钰突然间开了窍,纯粹的喜欢上一位姑娘罢,可当?梁钰告诉她,对姜姝挽,他已经肖想了十年,还因此主动认下曾经做过的那件事后,她才恍觉,梁钰对她用情至深已至此,而她心里当?即想的却是,这小子栽了,还栽了一个大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