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眨着眼安安静静地看他。他的脸色也不好看,瞳仁布满血丝,“你看上去很累。”

“很疼吗?”她摸了摸他的眼尾,“哭过了?”

季珩:“”有一点需要说明。

他,不是,疼哭的。

“我只是害怕。”男人将她拥入怀中。

害怕她在产房有不测,害怕她不醒过来,害怕

施然又在他颈间蹭了蹭:“抱歉,我做梦了。一时忘了时间。”

季珩轻声:“好巧。我也做了个梦。”

“嗯?”

“我梦见你”男人语调温暖,一点一点说给她听。

“但我还是去晚了。没有帮你打跑坏小孩。”

噗。施然想笑,心里却软的不行:“傻瓜,赶走了又有什么用。那只是梦啊”

昨日不可追,往者不可谏。

那些其实都没什么。他们当下有现在,未来也有将来。

像这样,便很好。

季珩敛下眸。

他总觉得,自己还梦到了许多。但错落的画面充斥着,让他的脑海有些模糊。

“你还没回答我。”施然用脑袋拱了拱他,“还疼吗?”

季珩轻轻按住她的头,安抚:“不疼了。”

以后,都不会再痛了。

是的。

他们都发现了,同心契约已经失效。

该是能量耗尽,终是维持不住。就这样,消失了。

他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感受。

“怎么听你的语气,似乎有些遗憾呐?”施然弯起唇。

目光落到腕上的手链。依旧精致好看。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感觉,确实不见了。

她轻晃了晃手。

——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