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再次陷入寂静，这回仿佛连呼吸声都停了下来。

分明身处同一个空间，她沐浴着晨光，他却隐藏在阴影。

过了很久，男人才无比沙哑地应了一声：“好。”

片刻后，季珩敛去眼底的猩红，缓缓从角落走了出来。慢慢整理着衣领，表情已然恢复了一贯的平淡。

施然端详着他的神色，是一如往昔的沉稳冷峻。

见到她探头探脑的样子，男人似乎笑了下，与往日并无差别。

“你知道的，我永远拒绝不了你。”

他声音如常地说道。

然后走到了沙发前坐下，朝她招了招手。

季珩的眼眸深幽，在阳光下却透出了浅浅的剔透光泽，折射出的色彩仿佛要将人融化。

施然慢慢地走近，在他身边落座，模样乖顺，侧眸道：“那下午？”

男人轻轻一顿，仍是开口：“约的是下午3点。还早。”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微微亮起。

两人同时看向桌几。

是来自博物馆馆长的信息。

「季先生，我们在d城的考古进度受到了一点拖延，今天无法赶回h城了。原本的约见，恐怕得推后。还请谅解，实在抱歉。」

施然眨了眨眼。

季珩不动声色地拿起手机，一边回复信息，一边平静道：“看来，真是不巧。”

施然定定看了他几眼，若有所悟：“那问一下，下次什么时候方便？”

“嗯。”他老神在在地点了下头。须臾，又道：“馆长说，大概月中的样子。具体时间得等他回来再说。”

施然轻笑：“好。”她垂眸，“那就等等吧。”

季珩站起身，平淡颔首：“那我们今晚回？我让江哥帮忙订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