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更加一无是处,懦弱,没主见。

明明知道宋耀峰有问题,可她什么都办不好,就算离开也不知道干什么。拿到那样一笔钱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喜悦,反而充满了茫然和恐惧,她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她一直、一直、一直在逃避,像个鸵鸟。

把那些画,连同记忆一起尘封,卖掉,切断和女儿们的牵绊,也……丢掉了自我。

眼泪忽然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廖静兰捂住嘴,死死咬唇。

原来她失去的,不只是家庭、亲情、爱情,更是独立的自己。

而这一切,半点怨不得人。

眼前的妇女,肩膀单薄,形容枯槁,却连哭泣都不敢大声。

季晏低了低眸。

“不是您的错。”

他也曾和萻萻说过,“车祸就只是车祸本身,人不可能因为不可预知的意外就不出门。没人会怪你。”

廖静兰迟缓地转过头。

“他们都爱着你。你的丈夫,即便在生前都已经为你立好遗嘱,方方面面考虑周到。你一个人也好,有新的家庭也好,他只希望你自由,幸福。”

“你的女儿,一直都在保护你,怕你因为这些事受到伤害。所以,”季晏在她身前蹲下来,温声,“我请求你,帮帮她。”

“就算不是为了你的孩子,也想想蔺伯父,你也不想他的心血被别人利用,对吗。你甚至不需要再做什么,只需要站出来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