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澜萻坚定地抽出了手,隔开与他的距离,拒绝某人避重就轻、转移话题。

“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居然给我搞颜色?”她表情严肃。

季晏:“……”

一时间竟反驳不了。

片刻,他低声叹息:“两张支票,一张60万,一张100万。卖画的交易合同上标注的是60万。”

“如果你妈妈头脑清楚,她会合理利用那这笔钱。倘若她不信任你继父,可以交给他那张60万的,自己留下另一张。那是给她自己和孩子的保障。”季晏看着她,慢声道。

六十万,对普通家庭来说也算一笔财富,就算想经营点小买卖也可以。

而那一百万,便是存在银行吃利息,也足够。

蔺澜萻怔怔抬眸:“那你以什么理由给……”

“是江哥帮的忙。自然有一堆天花乱坠的理由。”譬如艺术是无价的、他很欣赏,诸如此类。

“……”

蔺澜萻用脑袋锤了记他的胸膛,最后搁到了他肩膀,轻声说:“你不必做这些的。”

微微偏过头,男人下巴抵在她的发间,“那是你妈妈。”

不是因为有钱没处花,也并非慷慨。只是因为——是她,他才想方方面面地设想周到,让她再无后顾之忧。

“但是,”他沉声道,“就到此为止。”

嗯?蔺澜萻抵在他肩头的脑袋瓜动了动。

季晏搂住她的腰,按住她的后脑。

“你妈妈也该学会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了。她是大人,你是孩子。你们已经守护她够久了。”

连她的女儿都知道——人不能永远依靠他人,可廖静兰自己 却根本没办法独立生活。事事都想着依赖别人的她,生活怎么会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