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就过去。
那天之后,蔺澜萻原打算先打听一下那个买家的情况。却没想到蔺家也很快获悉了廖母的打算,同样强硬提出了要那些画。
那一刻,她便知道了——
最终是那位汪老板也好,蔺家也罢,总归那些画,是再不可能留在妈妈手里了。
…
夜越来越深,蔺澜萻只穿着针织衫,坐在画室有点冷。她拢了拢衣襟,躺到床上,捏着手机继续发呆。
母亲卖画是为了钱,那,蔺家要这些干嘛呢?
可别说是为了留念。
她承认,她不相信蔺家。
蔺家人从不做无用功。他们的“援手”,也绝不会是无偿的。
果然,如今就要她和那什么贾总约见。再往后,还得付出何种代价也未可知。
她不能让自己陷入被动,由着他们拿捏。
廖母此前和买家定过意向合同,因此无论是办最终手续,还是把画转给蔺家,都得等那位汪老板回国,三方共同协商才行。
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她没有钱,蔺家步步紧逼,那位汪老板心思不明,该如何在这三方中间拿到爸爸的画并保全自己?至少、至少那一幅……
该如何破局呢,所以她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好在,现下总算有了希望。
女孩回复信息的指尖顿了瞬,蓦然想起了午后的那朵银杏。
她闪闪眼睫,慢慢敛下了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