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砚池吗?他张了张嘴,感觉有人蹲在地上叫他。
他已经发不出声音,已经听不清这个声音,他只是将手覆在了那只温暖的手上。
是砚池吧,你妈妈还好吗?
闭上眼睛之前,周远决定当作,这是老天在这个寒冷的冬天给他的最后的馈赠。
周砚池赶到医院的时候是凌晨两点。
许宜看起来很平静地坐在旁边,没有去问他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在这里。
她望向周砚池,突然笑了。
“这样是不是也挺好的,至少你爸爸,他以后不用那么辛苦了。”
周砚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床上那个他已经几个月没有见过的人。
许宜说完话,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
“名字叫周远,没想到,最后真的远死在他乡了。”
周砚池没说什么,手紧紧地握住了爸爸的手。
他的手很凉,爸爸的手也是。
火化仪式很快进行,这是周砚池第一次近距离地得知,原来人死以后,还是需要遵守许多规则,并不完全自由。
周远是外地人,周砚池未成年,为他处理后事的人还是他法律上的前妻许宜。
火化以后,周砚池捧着他的骨灰盒带回了他们在北京还不能称之为家的出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