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夕咽掉嘴里的草莓后,突然很小声地叫了一句。
“哥哥。”
余光里,周砚池没有反应。
佳夕又开始盯着台灯灯管里的虫子看,半晌,自言自语一般地出声:“你今天为什么会拉我呢?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话了。”
周砚池依旧没有动。
佳夕怀疑那个虫子可能已经被灯管烫死了,因为它半天都没有动弹。
佳夕把下巴垫在自己的手背上,看着周砚池的桌面,没有了她的书,这里看起来真整洁。
她想到,反正再过几个月他就要走了,这里的东西会被彻底搬空吧,他的东西不多,一定很好收拾。
到时候会住进新的人吗?还是说,这里会永远空着了?
想到这里,佳夕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你把我领回家,是因为没有人陪我过生日吗?还是因为,你过不了多久就要走啦?”
她话没有说完,就看到周砚池把笔放下,于是又忍不住转头看他。
佳夕看到他低垂着眼帘,睫毛在眼下投出了一小片阴影。
她就这样注视着他轻声问:“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啊……”
“今天是我的生日呢,你说他发烧为什么一定要挑今天呢?”佳夕脆弱地问,“妈妈有没有想过,我也有可能会生病的,如果这时候我也病了,我该怎么办?”
她问完这一句,就看到周砚池把耳机摘了下来。
佳夕没有再出声,连呼吸都变轻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等到周砚池真的能听见她的声音,她反而什么都不敢说了,就好像这段时间,她对着妈妈,说什么话之前总是要经过思考一样。
她正出神地想着,就听到周砚池在一旁倏地出声。